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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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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人注定要被欺负。莨夏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道理?他现在也不想去追索什么道理。现在只有一件事能让她继续活下去。

揭开自己和成墨云的身世之谜,复仇给造成她悲剧的人。

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不报,又要让她怎么去放下?

人事已分。

几年,足以让一个人改变。

莨夏坐的马车直接赶到风月楼。

整个晋阳城浓烟滚滚,只有风月楼歌舞升平,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洛水扶莨夏下车。南馆门口站了一人定定看向这边。

洛水识得,那是空凝醉,原先江南最有名的角儿。现如今是南馆最红的倌爷。

空凝醉目送莨夏进了青馆,转身回去。此时三更已过,夜风微凉。

空凝醉随手从柜台上提一壶女儿红往楼上走去。

柜台后面的小二笑着打趣,“二爷喝一瓶就够了吗?”

空凝醉回眸一笑,“就你多嘴。”随即旋身懒懒往楼上走去。

在南馆的声潮四起中,空凝醉厌倦地推开自己的房门。

屋里一屋子的紫檀木家具,规格皆是上屏。进门处的插屏那可是南朝时期的名品。

空凝醉懒得看,转过屏风直接窝进琴桌后面的小塌上去了。

小塌软软的,垫了一张白狐狸皮织成的毯子,同体没有一丝杂毛,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也就是他了,大夏天的也不嫌热,总是窝在里面睡觉。

他歪进塌里,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尤觉得过瘾,这才随手将酒坛子放在小几上。

“你不热吗?”

一声清冽的声音传来,空凝醉懒得打眼去瞧,阖眸道,“我热不热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那人从竹帘后走出来,放下背上背着的琴,“你要的焦尾给你寻来了。”

“嗯。”空凝醉懒懒回他的话,并未睁开眼睛打量他的爱琴。

“你就这样表达谢意吗?”那人瞪眼,“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

“不敢。”空凝醉就那么软趴趴躺在小塌里面,来人将焦尾放在琴桌之上,满意端详片刻,回身去将他抱住,“你这个冰一样的人。怎么才能把你暖热啊?”

“不用暖。”空凝醉推开他,睁开眼睛厌恶地看着他,“楼燕西,你别白费力气了。”

“小美人,那你要我怎么样呢?”楼燕西深情望着他。

“滚了。”空凝醉一把将他推开,站起来,“你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清倌也是倌。”楼燕西顺势坐进那短塌里边,热的他一瞬间就挪开屁股,“你是真不怕热啊!”

“赶紧滚。”空凝醉扫一眼焦尾,果然就是他要找的那一尾。

楼燕西自觉没意思,热脸贴别人冷屁股的事他还是头一回做。见人家进了隔着竹帘的内室,想着跟进去,又觉得太没有脸了。

便将贴身一枚玉佩留下准备离开。

空凝醉本来已经进了内室,又走出来,“你可知道卿云志?”

“卿家四少爷?”楼燕西见空凝醉出来欣喜若狂,“要我找他来吗?”

“不用。”空凝醉慵懒的往后一靠,正好靠在一个花架子上,“慢走,不送。”

楼燕西一脸无奈,“你可真能追。”

空凝醉留下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身撩开帘子进了里屋。

——

莨夏进了青馆好在已是三更时分,人不很多的。洛水一路扶着她,宝娘头前带路进了密道。

常生赶车去拴马没跟上来,慕章一进青馆便去姑娘们房里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去了。

安顿好莨夏已是四更时分,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说合胡人攻城了,梁家军一再溃败,早已不敌。

洛水听了这些不免担心彧吟,这个时候他会不会出事啊?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莨夏依旧是瞪着眼睛不哭不闹,就那么躺着。

洛水担心她,又不敢说什么。孩子的失去所有人都心痛,可是……

天一亮,洛水让常生回酒肆找找,看看彧吟回去没有。晌午常生回来的时候说昨夜城里打了几回仗,具体情况还不知道,瞿府台去了,说暂时没有见过彧吟的尸体。

这也算一件好事,洛水稍稍安心,正说着,慕章从楼上下来见二人站在那里便问,“你家小姐怎么样了?”

洛水恭敬行礼,“回前辈,还是老样子。”

“她性子深沉。你开导着些。”慕章叹了口气。手背在身后往外走去。

“前辈,外面危险。”洛水提醒。

慕章不回头,摆摆手,“无妨。老夫还没有废物到那种地步。”

“昨夜梁家军败了。”洛水不知道该不该说,还是说出了口。

“败了就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慕章自言自语地离开。

洛水只觉得一团浆糊,嘱咐常生,“你跟着前辈去。有什么事尽快与我汇报。”

常生便跟了出去。

常生才出去没多长时间,荒穹就回来了。他进来看见洛水站在门口,诧异地左右看了看,“你们小姐呢?”

“躺着。”洛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他不知道莨夏最初的计划,更不知道莨夏现在的想法。

荒穹捉急,“快去带我看看。千万不要毒火攻心了才是。”

洛水闻言,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忙不迭带荒穹上楼,“先生,我看着小姐没什么大碍了。”

“余毒憋在体内才是最危险的。”荒穹提起袍子跟着她往里走。

洛水坦言,“孩子娩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黑青一片了。”

“孩子是吸收了莨夏体内大量的毒素。虽然毒素跟着孩子带走了一部分,并不能确定莨夏身体里没有毒。”荒穹为她解释。

洛水闻言后怕,“体内有余毒那要怎么办?”

荒穹跟着洛水走进密道,便不再说话,直到他们走到莨夏房间门口,洛水只给他,“先生,小姐在里面。”

说话间,洛水推开门,就见莨夏已坐在镜子面前梳妆了。

见洛水进了屋不客气道,“我要出去一趟。”

“你现在身体虚弱,哪里也不能去。”荒穹一踏进门便这样说。

莨夏没有理他,继续对洛水道,“去把马车牵过来。”

“小姐,你还是听先生的话吧。”洛水怯怯的说,“您体内余毒未清。还是让先生好好瞧瞧吧。”

莨夏不再说话,将手腕伸出来,“先生,劳驾了。”

荒穹上前去为她请脉,须臾之后蹙眉道,“小姐,您得早点治了。”

莨夏沉默不语,荒穹换了一只手继续诊脉。

末了,荒穹对莨夏道,“小姐体内存有一部分毒要排出。”

莨夏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她点点头,“怎么排毒?”

荒穹略作思考,扣动手指运气在手上,将毒逼出莨夏体内。

莨夏喉咙上下翻转涌几下,一口黑血吐出来。

洛水忙去递手帕。

莨夏接过手帕擦干嘴,“谢先生搭救。”

荒穹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有一句话,必须要劝小姐。”

“请讲。”莨夏望着他。

只见荒穹顿了顿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谨记先生的话。”莨夏垂眸。

荒穹看得出她并不是真心听进去,只是在哄荒穹而已。

待荒穹去旁边写处方,莨夏又开始提笔为自己化妆。

洛水实在看不下去,别二话不说为她画眉,为她梳头。

梳洗完毕,莨夏便要出门,“送我去一趟西街。”

“你去那儿干嘛?”洛水诧异。

“听说那昨天晚上有人打架。我要去看看。”莨夏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见任何情绪。

洛水看着害怕,又不敢说什么。荒穹看不过去了,便道,“还请小姐不要折磨自己。踏踏实实在这里坐一个小月子。”

莨夏平静无波的脸望向荒穹,“不关你的事。”

荒穹叹了口气,此时的莨夏油盐不进。他说再多也是枉然。索性便不说了。

莨夏便在荒穹痛心疾首的挽留中出门去了。

此时天已微亮,莨夏穿一身暗紫色齐胸襦裙,臂上挽一条她向来嗤之以鼻的披帛。

披帛在她看来就是累赘,可是官家小姐就爱这样的,使得大历朝披帛成风,竟冥冥中成了身份象征。

莨夏一步一顿下楼,目光清俊冷冽。洛水打她后面跟上来,“小姐,那边一直有人在看你。”

莨夏顺着洛水的手指看去,见空凝醉倚在栏杆之上饮酒,并没有看着她。

蓦然回首,楼下倒是站了一人,成墨云。

莨夏当没看见他,继续下楼,然后绕开他要离开。

就在二人擦肩的一刹那,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莨夏扭头,空洞的眼睛似看非看凝着成墨云,“你我早已结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说罢,抬起自己被握着的手道,“男女授受不亲。”

成墨云眼中的疼惜一闪即逝,他望着莨夏松开手,“好歹我做过你的夫君,听我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莨夏冷冷望着他,竟勾起一抹笑意,转身就走。

莨夏离开以后,荒穹依约去见成墨云。

昏暗的房间里只点了一支蜡烛,成墨云坐在放着烛火的八仙桌后,老榆木的家具散发出淡淡的味道,荒穹进门便请罪,“没有护好梁小姐是属下失职。”

成墨云摆摆手,暗黄的烛影照出他疲惫的身型,“明日南城门开一盏茶的时间,你尽量带他们离开。”

荒穹为难,“王爷不必这般冒险,梁小姐定不会走的。”

成墨云扶额想了片刻,“你试着与她说说。实在不走,便留下。”

荒穹双手交叠,暂且先不说那事。转而说起来长安之事,“事实多变,波云诡谲。长安那边来的消息,成帝近些日子身体不大好。仿佛有了立储之心。”

“本想着回长安的,这一下怕是走不成了。”成墨云阖眸扶额,耳听的门外有人声,眸子一打,荒穹直去开门,“何人在门口。”

“小生空凝醉。”一声清冽的声喉传来。

成墨云对这个人有所耳闻,是现如今南馆最红的小倌。

荒穹回头看成墨云的意思,只见成墨云点头,这才开门,一开口就是一句下马威,“不知这位小倌来青馆作何?”

“听您的意思是不欢迎我喽。”空凝醉此时已褪去刚才一身浮夸的丝绸轻衫,身着缎面绣浮云暗纹的青衫面若春花,似笑非笑。

“进来说话。”成墨云毫无表情的端坐在原处,瞧也不瞧来人。

空凝醉闻言一撩袍,恭敬地走上前去,跪地叩拜,“小人见过晋王殿下。”

“有话直说。”成墨云不是头一回见他,自然也不是头一回听说他。

能在苏城掀起风浪,又能随时来到晋阳城的这个人非常小可。

“殿下与王妃的事小人略有耳闻,此次前来。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件事情。”空凝醉看着恭敬,说出话来却句句戳心。

荒穹对小倌儿向来没什么好感,不及倚门卖笑的娼女,还要故作风流。净喜欢些附庸风雅的路数。再加上空凝醉出言不逊,当即就发了火,“你这人好大的胆子!”

空凝醉抬眼一瞧,顺势一改俯身抬起屁股来坐在脚上,“先生何出此言?小人不过是想打听打听梁家小姐是否真的被休回娘家,又有何不可?”

“听你的这意思是觊觎梁家小姐喽。”荒穹瞪眼,“你也配。”

“你怎知我就不配了呢?”空凝醉勾唇一笑,百花羞。

荒穹一时看的血脉喷张,伸手将他的脸推到另一边去,“别看着我。”

“不看你怎么说话呢?”空凝醉直勾勾的小眼神随着头扭了回来,双目含情看着荒穹,“莫非先生心动了?”

“胡言乱语。”荒穹怒不可遏,他瞪眼看着空凝醉,“你休要再这般挑衅。”

“先生真是冤枉我了。”空凝醉鼻腔里发出一声嘤鸣之声,“哎呀……”

荒穹当下便喷了鼻血。

成墨云扶额看了一眼狼狈擦鼻血的荒穹,对空凝醉道,“有什么事便直说。你故意给他难看无非是看不起他轻视于你。本王不会轻视,你直说便是。”

“若殿下已放梁家小姐自由。那么,就请殿下以后不要打扰她的生活。”空凝醉望着成墨云,此时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平等而公信。

“本来若是不呢?”成墨云嗅到了空凝醉对莨夏的爱意,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如若不然,只能是伤人伤己。”空凝醉坦言,“梁小姐聪慧明智,殿下若放她自由。便是放了你们两个人。”

“你怎知道她不愿意我纠缠?”成墨云醋意上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可说呢,在心爱的人面前谁又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呢?

万古逃不开的定律。他一个王爷又为什么要规定他一定要跳脱出来?

终究是凡人,不是天上的仙。成墨云在莨夏的问题上,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

空凝醉默默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已经不是游刃有余地游走在男女之间的情客,他失落的看着成墨云,“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还要相互折磨呢?总好过一厢情愿吧。”

“既然你是一厢情愿,那么我们终究只会是敌人。”成墨云一瞬不瞬地凝着他,“你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些?”

“她的幸福诚可贵。我为何不问?”空凝醉苦笑。

“你是在挑衅。”成墨云凝着他。

“挑衅也好。关心也罢。最终都是她的选择。”空凝醉说话间颓废起身,“也罢,也罢……”

身影萧索的离开房间。

成墨云望着他的背影,自己又何尝不是她这般揪心。爱而得之,幸中之幸。到此时的,爱而放手,他自以为是对莨夏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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