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吐真言（2/2）
“没有你我才会疯。”商承宸握着林如月的手，又把那把匕首往自己的心脏处拉了拉，“如月，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也好，我一直在想你，如月，我……”
“你这个疯子！”林如月扔掉手里的匕首，掉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她用力抓住商承宸的衣领，眼泪汹涌地流了下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明明五年之前是你给我的废后诏书，是你把我赶出皇城十年不得入京……你明明……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你现在又说这些话干什么？”
五年以来积压的委屈和疑惑，在此刻如同洪水一样倾泻而出。林如月把脸埋进商承宸胸膛里，指甲深深地嵌进他的肩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我没有不要你，如月，你别哭。”商承宸紧紧地抱着林如月，慌乱地解释着。
他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和需要解释的地方，需要冷静下来一件一件地说清楚。
“秋秋是你的孩子！我不管你带走他是为什么，秋秋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你就是害了你自己的儿子！”林如月不管不顾地说。
“不是我带走他的……什么？”商承宸后知后觉地大叫了一声，松开紧紧箍着林如月的肩膀，又惊又喜地看着林如月，“你说什么？秋秋是我的孩子？真的吗？”
林如月抬起手，而后狠狠地给了商承宸一个巴掌。清脆的一声响让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你不信我？”林如月委屈的眼泪唰一下淌了下来，“反正我都告诉你了，你信不信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指望重新当皇后，也没指望秋秋当太子！”
商承宸一把捂住林如月的嘴巴：“我信！我当然信！看到秋秋的第一眼我就想问你，他会不会是我的孩子……可是我不敢，我害怕这段时间你爱上了别的人……”
“你在说什么呢？”林如月挣开商承宸的手，重新扯住商承宸的衣领。
商承宸猝不及防的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林如月骑坐在他身上，脸涨得通红：“我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男人！好了，我什么都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了。”
商承宸愣愣地扶着林如月的腰，似乎脑子还没有从自己突然多了个五岁的儿子这件大喜事里缓过神来。
“全都告诉我，五年前为什么要废后？”林如月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淌了出来，“还有你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都告诉你。”商承宸拍了拍林如月的后背，轻声说，“废后的诏书并不是我写的。”
“那是谁？”林如月紧紧地抓着商承宸的衣领，问。
“我也不知道。”商承宸摇摇头，“你知道我身上有西域的异毒，毒发时，我记不住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五年前我身上刚刚出现这种症状。那晚我正想回去，皇弟突然找到我，对我说了一些话。”
“恭亲王？”
“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些。他说你给自己房间里的熏香里加了麝香，为的是故意不想怀上龙种。我当然不信的，但是他一直缠着我……我很生气，怒气会催发我体内的毒素，然后我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林如月愣愣地看着商承宸：“那么，废后的诏书……”
“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宫人们说你已经走了。”商承宸低声说，“皇弟一口咬定，说我是在毒发时神志不清，写的诏书。母后也一直在维护他。我心里当然清楚，是恭亲王和母后搞的鬼……但是这五年，我怎么也找不到你，找不到证据也抓不到他们的把柄，我……”
商承宸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林如月捧住他的脸，给他擦去眼泪。
“怪我。”林如月轻声说，“我居然会信那张诏书……我那时想见你，宫人们却怎么也不让我见。我……我很伤心，就远远地走了，遇到了莲月堂的堂主，然后当晚就离开了京畿。”
“我不敢把我中毒的事情告诉你。”商承宸抹了把眼泪，说，“我知道我毒发的样子很恐怖，如果你因此被吓到了……何况那时候我们刚刚大婚一个月，我害怕……”
林如月别开脸，声音闷闷的：“我那天晚上一直在等你。我给自己把脉，发现自己好像是怀孕了。我一直在等你……然后等来了废后的诏书。我、我真的很伤心，所以飞快地离开了京城，再也不想回来的……”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几乎是同时说：“对不起。”
林如月用力地拥着商承宸，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明明终于解开了误会，林如月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你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如月问。
“是在我刚刚登基的时候，与西戎谈判。”商承宸似乎并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你知道的，后来谈判破裂了。在谈判的时候，西戎的小王女把毒针放在了我的狐裘上。”
林如月安静地靠在商承宸怀里听着：“那，这毒……”
“五年。”
“什么？”
“我还有五年好活。这五年里我毒发的频率会越来越高，然后慢慢地丧失五感，直到陨命。”商承宸平静地说，“我原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过现在这样就很好，还有五年，足够我把秋秋教成一个优秀的小皇帝了。”
“不，不。”林如月使劲摇着头，“不会！秋秋不会当什么小皇帝的！你不会死！我会找到解毒的办法的！”
“好。”商承宸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点点头，用力地搂紧了林如月。
两个人贴在一起，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五年。当时恭亲王和庄太后使计把林如月赶出京城，大概就是为了等五年后商承宸毒发身亡，没有子嗣，皇位自然就轮到了恭亲王。
“说起来。”林如月突然想起来，儿子似乎被他们俩给忘脑后边去了，“秋秋呢？秋秋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