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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好吗薄红顺着脸颊蔓延至耳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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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屋顶,仰着头也不知看什么。

“缈缈!”

戚寸心底下唤了声。

少年闻声低首,轻瞥她,却不说话也不动。

“你上做什么?”戚寸心高声问。

他却一手撑着下巴静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即便如一道霜白的月辉从檐上倾落下来。

他的衣袂带风,一手揽住她腰身的刹那,戚寸心便被她带去了檐上。

高处的风也许更凛冽,吹着戚寸心的脸颊,有细微的刺痛感,她的手还下识地抓着他的衣袖,抬头便撞他的一双眼睛。

“才上过『药』,你又跑到这里来吹风。”戚寸心掀他的衣袖,自替他包扎的细布上没有血迹浸出,她才放下心。

回到紫央宫时,戚寸心虽然有点生气,但还是惦记着他的伤口,所以还是给他处理了伤口,上了『药』。

随后她便去浴房了。

“戚寸心。”

她忽然听他唤了声自的名字,她一下抬头。

少年没看她,一双眼睛兀自盯着高檐尽处,夜幕之间,他的侧脸仍旧显得有苍白,长睫微动时,眼睑下方便有一片浅淡的阴影,“你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戚寸心正有晃神,却听他忽然问。

她一下回过神,便他侧过脸来,一双犹如浸润过雾『色』的眸子盯着她,“是我对你不好吗?”

他的嗓音清澈动人,却夹杂几分『迷』茫。

戚寸心一下愣住。

不好吗?

戚寸心从前看过许多话本,多的是富家千金与穷书生的不圆满,求不得,多的是失约,毁诺,教人扼腕。

其实东陵他们成亲那日,他走出那道门时,戚寸心心里偷偷地想,会不会他这一去,不回来了?

她曾以为身份是天堑,所以从缇阳到澧阳,她内心几经挣扎犹豫,却是他始终如一,遵守承诺。

一个紫垣玉符,令她成为众矢之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稀里糊涂地被推入朝堂与江湖之间的这道旋涡,说不怕,那都是假的。

明明他并不希望她入九重楼,今天紫垣河畔,他却并不阻拦她,只是和她说:

“那去吧。”

他用自的血喂给她的虫子,只是希望她要是中途害怕了,后悔了,如他们所约定的那样,捏住那颗铃铛,他会来接她回家。

铃铛不响,他绝不闯楼,着她自对。

“已经很好了。”戚寸心摇摇头,眼眶泛热,她没忍住伸手抱住他,脑袋枕他肩头。

明明那个鳄鱼潭那么怕,明明她紧抓着铜块,身体悬空的感觉想起来还是令人胆寒,这一刻,她忽然发觉自好像不是孤身一人去的。

铃铛她腕上,他陪着她。

静默地等待她,要做她的退路。

明明他什么也不说,但却好像告诉她,不勇敢也没有关系,失败也没有关系,糟糕也没有关系。

反正,她还有退路。

“你扔下我走了。”

他的嗓音平静,提起那会儿她宫巷里气呼呼绕过他往前跑的事。

“十几步远也算扔下你走了吗?我不是回来牵你了吗?”她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抬头。

“上『药』的时候,我说疼,你也不理我。”

他又补充。

“我动作明明很轻你也说疼,一看你是骗人啊,”她薄薄的眼皮有泛红,眼睛也染了水雾,声音明明有点哽咽了,却还不忘争辩,“说了,谁让你没事给自一刀啊?”

他不说话了,薄唇微抿,只用一双眼睛盯着她。

看起来有点委屈,又有点怜。

“……算了。”

戚寸心有点泄气。

她伸手捧起他的脸,认地说,“以后你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少年没有答她,只是这样近的距离,她的呼吸好近,好像很轻很轻的风,他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睫。

月亮的华光他身上,他的眉眼漂亮得不像话,也许是受到了某蛊『惑』,戚寸心恍恍惚惚,靠他越近。

一如澧阳的夜,她捧着他的脸,近咫尺。

她鼓足了勇气,不似那夜故的玩弄,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微微的痒,犹如羽『毛』一般轻轻擦过他的脸颊,那痒却钻到了人的心里去。

他近乎失神一般地望着她。

他的睫『毛』颤啊颤,薄红顺着脸颊蔓延至耳后。

“为什么……要这样?”

隔了好一会儿,他满『迷』惘,嗓音极轻。

戚寸心脸颊烫得厉害,撇过脸去望檐后银白的圆月,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饿了。”

柳絮底下等了许久,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还未从屋顶下来,便想着是不是该将晚膳撤了。

却不想,她才进殿,回头便瞧谢缈和戚寸心走进来。

他们似乎有奇怪。

两人的脸颊都带了不太正常的红晕,柳絮不蹙起眉,忙迎上去,“殿下,太子妃,是上头受寒了?用不用奴婢去请太医?”

“不用了……”

戚寸心小声地说了句,随即冲到桌边净手端碗。

这一夜,两人各怀心事,却是同样的难以入眠。

翌日『迷』『迷』糊糊地醒来,戚寸心连睁眼都有费劲,她偏头望谢缈苍白的『色』染着薄红,自才想口,却先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谢缈半睁起眼睛望着她,嗓音有气无力,“娘子,我头疼。”

“我也头疼。”

戚寸心的声音也有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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