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疾(三)(1/2)
彼时孙青正要去乾元宫,走了几步又折身绕到了苏酒酒面前:“再给你三日时间去想凌将军病症的解决之法,三日之后若再不行……”
苏酒酒赶忙作揖:“下官努力,一定努力。”
如何才能不留痕迹地“治好”凌听所谓的病症,还要让他能在皇上醒来之后继续保持着瘫倒在榻,绝对不能领兵剿匪的状态,苏酒酒觉得这是个问题。
这个时节梨花刚落,海棠花开得热热闹闹的。为了不让人窥见房中情形,苏酒酒同管家说凌听这病不能见光,须得用帷帐将门窗都挡住。
屋里掌着灯,昏黄灯火下,凌听正拿笔画画,苏酒酒进来半晌了,他一直没抬头。
“凌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画画?下官虽答应帮你装病,但绝对不可能因着这件事就把我的前途都搭进去。若是凌将军再不想想办法,三日时间一到我会立时跟院正说你的病已经好了。”
苏酒酒面色发黑,拳头紧紧握住,捏得骨节泛白。
凌听像是压根儿没听见她的话,执着笔的手连停顿都没有。
苏酒酒实在忍不住了,几步冲到他身边咬牙切齿道:“你……”
她看见宣纸上所画的人愣了愣,随即脸颊飞上两团红晕。
铺陈开的宣纸上绘着一个姑娘,着一身靛蓝色的太医官袍,手中拿着医药箱,面容清秀,朱唇轻启,表情稍稍有些讶异。
凌听虽为武将,可不承想亦十分擅长作画。苏酒酒只消看一眼便知晓,这画中的人是自己。
她心头细细密密地打着鼓点,呐呐开口:“你……你画我做什么?”
凌听停笔,瞧着她眉头一挑:“长安城中的女子多注重打扮,像苏太医这般清汤寡水的人物极是难得,我当然要画一幅才不算辜负。”
苏酒酒内心很是郁闷:说我穿得丑就直说好吗?
凌听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角轻轻勾起。
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欺负她,这大概……是病吧?
苏酒酒气冲冲地离开了凌府。夜幕初降,她站在窗前把树叶当成是凌听的脸恨恨地扯着,突然,门被人扣响。
“你找谁?”她问。
来人穿着大大的披风,看不清容貌。他指了指她的身后,不答反问:“你看那是谁?”
苏酒酒顺着他的手转头看过去,脖颈儿骤然一酸,之后便再没了知觉。
再睁开眼时,苏酒酒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类似柴房的屋子里。
“醒了?”说话的人一身华服,眸中透着几分玩味的神情:“用如此非常手段将苏太医请来,实在是失礼。”
苏酒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子殿下?”
顾北寒点头:“凌将军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着实让本宫担心,所以才请苏太医过来一问究竟。凌将军究竟有病没病?”
这话说得巧妙。一国太子询问臣下病情乃理所应当,又何必绑着她来?凌听对外一直宣称恶疾缠身,顾北寒既然知晓,又何必问他到底有没有病?
苏酒酒看着顾北寒状似和煦的表情,内心天人交战。
“凌将军,确实是病了。”这句话一脱口,苏酒酒只觉悬在心里的那块石头跟着落了地。
顾北寒斜着苏酒酒:“本宫既然能把你带到这里,自然也能无声无息地了结你。所以苏太医,本宫再问你一遍,凌将军可是装病?”
苏酒酒眼睫微敛,再抬首是满目的坚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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