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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隐秘的真相(微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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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明堂,太极至道,先天神明,三界轮回,开灵接化,万物归一。”

她口中念念有词,手指沾了一点杯子里的酒,两指捏过黄色符纸,指尖便跃出一道蓝色的火焰,直直将符咒烧成灰烬,柳筱筱将灰烬拌于水中,递给了周玉和程朝朝。

“符水寻迹,两位请饮下吧。”

程朝朝挤着鼻子一口喝下,周玉见她喝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喝下一口。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治恩,千里送魂,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柳筱筱一声喝下,屋子里忽然刮起阴沉沉的风,渐渐响起一个凄厉的喊叫之声,屋子里绑着的铃铛红绳都快速震动发出刺耳的声响,周玉眼睁睁见着自己对面那扇镜子里浮现出一个红衣黑发女鬼的模样,四肢扭曲,正狰狞着向她爬来,她慌乱地扭头望向身后,又是一面镜子。

镜中又是一面镜,什么也没有。

那声响却是越来越近,周玉头顶的剪刀在这时也倏尔落下,直直砸进地面,将她吓得一声尖叫,房中的烛火一瞬齐齐灭去,铃声大作。

柳筱筱怒吼一声:“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凄厉女声的嘶吼愈发凄厉,周玉在黑暗之中四处张望房中,什么也没见到!

“朝朝,你看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什么??!”程朝朝高声回应她。

周玉寒毛倒竖,额头早就挂满冷汗。可她明明见自己面前那面镜中分明折射出一个红衣身影!她无论如何在座位上也安坐不住,战栗着正要起身,就被柳筱筱按了下去。

“别动!她来了!”

五帝钱散乱一地,桃木剑轰然折断,柳筱筱咬着牙,嘴角溢出血渍,吼出最后的口诀,“六戊六己,邪鬼自止。六庚六辛,邪鬼自分。六壬六癸,邪鬼破灭!”

这一声令下,疯狂响动的铃铛这才停颤,客厅的灯一时亮了起来。

“啊啊啊啊!”

程朝朝和周玉都爆发出一声尖叫,捂着嘴指向祭台上的观音像。

原本白玉做成的观音像竟然流下一行血泪。

周玉早没了力气,如一滩烂泥一般跌倒在地,喃喃自语:“是她...是她...”

“谁?”程朝朝连忙扶起她。

柳筱筱从地上爬起,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渍,揪着周玉的衣领道:“你方才见到了她?”

周玉的泪流了出来,扯住柳筱筱的道袍,嘶吼道:“你也看见了是吗!”

程朝朝左右插不上话,“谁?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

柳筱筱拿起自己的桃木剑,“你既然看见她,可知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如若不是你乱动打乱法阵,我险些就要将她收服!”

周玉再也承认不住恐惧带来的绝望,抱着头缩成一团,喃喃道:“跑了......跑了.......”

“她一定还会回来找我......这六年......她就一直在这找我......”

程朝朝追问道:“谁找你?”

她又像是一瞬间明白了,捂住嘴道:“新闻里的那个夏茗?周玉姐,那不是你的错,那是你丈夫——”

“不!”周玉眼神凶狠地抬头,对面那面镜中——

分明照着一个女人,黑发散乱,一袭红裙,阴风吹过,露出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疤痕。

房间的灯也在这时被掐灭。世界陷入一片黑暗,程朝朝在黑暗之中呼唤周玉的名字,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忽然掐住了喉咙,什么声响也发不出!

“快跑!”柳筱筱大喊一声,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击倒在地。

愈来愈近!

周玉往身后退去,抓过祭台上的观音像就像那面镜子砸去。镜子轰然碎裂,那红衣女鬼直直向自己扑来,长长的指甲陷入她的脖颈肉。

她咯咯地乱笑起来:“周玉太太,你的孩子,还好吗?”

她笑得愈发癫狂,“你害我害的好苦啊!我好疼啊!烈火焚烧的滋味!周玉姐!我好苦啊——”

周玉流着泪,瘫倒在地,眼神凶狠,忽然大喊道:“你何尝不是害我过的好苦!”

“——我不想害你的——我原不想害你....\"

周玉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这副癫狂的样子把倒在地上装晕的程朝朝和柳筱筱吓了一大跳。

“可是他说!他要留下那个孩子!他说他要留下你的孩子......”

“他说我怀不上孩子,他说要留下那个孩子,他怎么能......”

周玉脸上尽是扭曲不堪的狰狞之色,疯狂的大笑着,像发了疯似的,浑身颤抖着,嘴里不停的咒骂。

“都是一样的东西!无论是我哥还是他!都是一样的东西!不过我不是我那愚蠢的嫂嫂,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像周越楼一样!”

“这是你应得的!我把你当作我的妹妹,可你却是怎么做的!你拿着我的钱读书,转身爬上了我丈夫的床,怀了他的孩子,还想要取代我的位置!”

“我的孩子才三个月大,却因我难以生育,最后成了一滩血泥。他连手脚都未来得及长出啊!我失去孩子的时候,你却爬上了他的床,有了身孕!”

程朝朝再也演不下去,她流着泪,从地上爬起。

并不是秦书耦没有生育能力,而是周玉多年来严重宫寒难以受孕,所以常年备着止痛药,所以遇见秦书耦胃炎发作的那日伸出了援手,所以怀上孩子也因宫寒流产。而那段时间,秦书耦借酒消愁,强迫夏茗发生了关系。所以那年周越楼迟迟不敢告知周玉真相,正是知晓周玉刚刚流产在住院。

求子心切的秦书耦得知夏茗有孕之后,竟然想要夏茗生下那个孩子。

自幼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哥哥在外出轨养育私生子,又亲眼目睹了小三上门逼退正宫,又耳闻了周平安对周越楼的所作所为,知晓周越楼和陆芸香母子所有的艰辛。

所以,周玉绝不能让自己处于那种境地。

于是周玉动了杀心,她屡次前去实验室给大家做饼干送甜点,为的就是那天。

“你杀了夏茗和周越楼。你杀了他!他在死前,用生命在保护你不落入他母亲的境地,可是你却杀了他!”程朝朝怒吼道。

“秦书耦不是没有想过对周越楼下手,他提议将镁盐换作镁粉,多么歹毒的想法啊!但他停手了,他后悔了。一个对科研极致狂热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利用他引以为傲的研究。更何况,他是如此看中这个项目,付诸了数不清的心血,他本可凭借这个研究平步青云。”

“你早就发现了秦书耦和夏茗之间发生的事,却默许了他犯下的罪。但你没有预料到,夏茗怀了孕,于是秦书耦与你商议留下那个孩子,因为你难以受孕,而他想要一个孩子。于是你在周石对私生子的态度影响下,动了杀心,你找到夏茗,告诉夏茗徐漾舟和周越楼因为她大吵一架,友情决裂,让她带着你做的饼干去实验室找周越楼调解。”

“流产之后常用的妇科药是高锰酸钾,而甘油大多用于女性护肤品。也许有这么一天,秦书耦和你随口一提这两样东西不能放一起,你便记住了甘油和高锰酸钾会产生起火爆炸,而你去实验室也见过夏茗正在做高锰酸钾红绿灯实验,知晓高锰酸钾存放位置。于是你借着师母的身份进了实验室,提前一步在实验室的高锰酸钾里倒上甘油,然后锁上了实验室的药品柜。”

“你让夏茗带着饼干去劝和周越楼和徐漾舟,你把饼干做的极其香,想要掩盖空气中的硝烟味。于是药品柜率先起火,波及到了先前秦书耦留下的镁粉桶,再次爆炸。夏茗想要用灭火器灭火,却正中你的计策。”

“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你算计了徐漾舟的嫉妒,算计了秦书耦的杀心,算计了他们能逃生的每一步,完美在这起案子中引退。你杀了夏茗和她的孩子,报复了你的丈夫。而秦书耦由于多年的愧疚之心,一直替你揽下罪责,对于自己调换镁粉一事供认不讳。所以面对警方审问,他也很快承认自己的罪行。”

“只是,当你听到指证秦书耦的那支录音笔——你可有愧啊!六年来你养着那只黑猫,你可对他有愧啊!”

“周越楼他自始至终没有害过你啊!他将你视作他第二位母亲,可你却将他杀死于他最后珍视的温情!他本可以很快发现药品柜的异常,是你用他对你的感激杀了他!”

即使早就预想到了真相,程朝朝还是无法接受。

明明只差一点,他就不用死,他们也不用分别。他会成为一位小有成就的科研人员,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再也承受不住自己的身体,像被抽光了全身力气就要倒下,被一旁扮鬼的江吟扶稳了身形。

周玉那副温和的样子早就不见,她的头发散乱,面色苍白,两眼直直,又哭又笑道:“他如何没害我?如若不是我那吃人的哥哥,如若不是把我当个物件的父母,如若不是我的丈夫执意要一个孩子,我又为什么要害夏茗!”

“如若不是他,我本不会认识秦书耦,也不会遇到夏茗!我本可以过我的好日子!”

“他们欠我的,这是他们欠我的啊!他体内流着周石的血!那个害了我一生,哥哥的血啊!”

“凭什么,我的孩子死了,我的丈夫却要留下一个私生子!夏茗不该死吗?周越楼替她隐瞒不该死吗?秦书耦!那个衣冠禽兽,他为我揽下罪责那是他还有些良心!”

程朝朝站了起来,笑了出声,“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吗?”

周玉从凌乱的头发中,凶狠地眼神落向她。

“你与秦书耦之间隔着两条人命,于是你搬了出来,你与秦书耦好不容易有了现在这个孩子,为了孩子,秦书耦无论如何也不让你养猫,于是你把那只黑猫送给了我。也是那只黑猫,让我得知了一切真相。”

“还记得我们曾在电梯遇到的女鬼吧,其实你也心里也有答案。”

“她是夏茗的鬼魂上身。”

“那个女人每次都问候你的孩子是否安好,你以为她想害你腹中来之不易的胎儿,于是点高香,拜神佛。在家中摆满了观音佛像,祈求这个孩子安好。”

“可你不知道,你向来难以受孕,又怎么会怀上孩子呢?于是夏茗的亡魂在六年前就在这里等候,她从未怨恨过你,她对你太愧疚了。她拒绝了鬼差的引渡,想要将那个孩子送给你。”

“为鬼六年,苦等六年,躲躲藏藏了六年,她每日等你下班,问好你腹中的孩子,就为了让岁岁轮回成为你的孩子,你以为你来之不易的孩子,你以为秦千帆是谁?!”

“可老天爷跟你开了个玩笑,夏茗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秦书耦的。”

程朝朝笑着哭,哭着笑。

周玉大吼道:“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你骗我来到这里,编这样一个故事,就是为了哄骗我说出真相!你和她一样忘恩负义!你们都是一样的东西!”

周玉再也忍耐不住,抓起地上一片散落的镜子碎片直直就要向程朝朝刺去,却被一人猛地拉住了手。

程野冷着眉头,轻而易举将她制服于地上,给她的双手带上了手铐。

江吟拍了拍程朝朝的肩膀:“程大导演,用双面镜原理扮鬼真有你的。亮处看不到暗处,暗处却可以看到亮处。”

柳筱筱眨了眨眼睛,“友情演出,这次不收你费了。”

程朝朝勉强扯出一个笑。

*

外面的天亮了。

程朝朝一个人坐在那把太师椅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太阳一点一点从城市的边际上升到城市的顶端。这座城市又繁忙了起来,车流如织,人潮如旧。日光透过窗户,倾洒在一地的镜子碎片,反射出刺眼的光线,映着那座破损又染上鲜血的玉观音。

佛像依旧不悲不喜,城市依旧人来人往。

只有程朝朝知道,她年少心动的爱人,死在各怀鬼胎的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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