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云鸩登顶（2/2）

说完不待曾半仙回应便已经转过身去。

只见云鸩端正走到殿前，儒雅跪下行礼。

高王的声音从高台上来：“忠君还是忠国？你如何选？”

春也的心被高王的声音提起，她看着云鸩，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先前觉得热闹的酒肉酣畅的画外音此刻也觉得聒噪的很。

云鸩可以的，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大厅之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云鸩的声音铿锵有力的响起：

“帝王之命乃天授，携权而治天下，安民生而稳社稷；反之，治民固者，便是天定之人，育民有亏，则非天定；而云鸩之志，为官之目，则在于：为世道之持平，创万民之福泽，传文学之圣典，榜立后世而千秋万代。”

“是以，云鸩择——忠天！忠民！忠己！”

春也握紧的拳头适时松开，这局稳了。

一番话，既证了高王是顺应天命而起势，又表了自己的决心，着实厉害。

不知何时，厅内的声音渐消，所有人的目光都注目于云鸩身上。

“哈哈哈哈哈，”高王笑了，粗厚的声音道：“堂下云鸩，才干了得，是为我大齐之良臣。”

这是高王今天的第一次褒奖。

云鸩从世家大姓的围剿中脱颖而出了。

大厅掌声齐立，所有人的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敬畏。

云鸩礼毕，站起身，在鸣耳如雷的掌声中，云鸩看向了春也，眼神中透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灯火葳蕤，香气攀升，形形色色的名利场里，春也心尖倏然一颤。

待云鸩回到雅座后，春也对禅机道：“我突然有点想哭。”

禅机猛然转头，担忧道：“怎么了怎么了？”

春也眼里含着热泪笑道：“没事，就是觉得那种拼尽全力而做到的感觉让人想流泪。”

春也憋住眼里的泪道：“兰城到泉都路他走完了，他以后再也不用穿蕴袍敞衣了。”

禅机听不懂，面色凝重道：“那这不都是好事吗，好事有什么哭的，不过，你想哭的话，就哭吧。”

春也笑笑，摸摸禅机的头道：“哈哈哈哈，不想哭了，我还是继续算命吧。”

春也转身：“诶，那个半仙人哪儿去了?”入眼之地再无什么老头。

“走了。”春阳开口道。

春也疑惑：“他还挺赶时间，你听见他说我念什么奇怪的诗了吗？”

春阳面具之下的眼睛迸射出深幽的目光，他犹豫了一瞬道：“没有。”

春也摆摆手：“行吧。”

墙上的烛火变矮，席间的酒肉香食变少，已经有少数人将杯中的酒换成了茶代饮。

高王殿试完毕——二十名考生站在殿前谢恩，不出意外，云鸩成了这次榜首。

而今坐在这极庸厅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天行一年的恩科榜将会被后世尊称为千年第一龙虎榜，而站在殿中的这二十名学子里会出九个大齐的宰相，三个文豪，两个开创哲理流派之人，二十人皆在《齐史》中列传，对后世的影响横跨经济政治文化等多个领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高王兴致好，赐下许多东西，金银财宝，绝书兵法流出般端出。

“诸位怕是等久了吧，快快将戏魁的戏开来。”高王一声令下，厅内倦怠的人又提起了兴致。

众人欢悦中，铜锣鼓敲，戏子登台。

婉转流动的戏腔报幕道：“《侯门五虎将》。”